加州日前宣布将吊销1万7000张发给非公民或绿卡持有者的商业驾照，一改多年来对无证移民司机考核和发照「网开一面」做法。华人卡车运输业者表示，举双手赞成加州重视商业卡车运输安全，但目前物流与卡车运输已「四面楚歌」，华人卡车运输公司纷纷关门，卡车大量抛售，甚至几千美元，就能买到一辆。

州府要吊销1万7000张商用卡车驾照，关逾认为，该数字早就存在加州车管局档案中，「车管局一直都知道商用卡车驾照去向」，非绿卡或美国公民的加州商用卡车驾照，右上角特别标注「Limit」，表明其为特殊商业驾照；而且有效期，也比通常的五年短。不过此类「Limit」的商用驾照，近年很容易延长有效期，方便持有者在美国继续工作。

卡车运输业者表示，州长纽森此前坚持宽松执法环境，与联邦运输部形成对抗；但是11月4日选举后，他一反常态，宣布吊销1万7000张商业执照，被看作与其2028年竞选总统计画有关。部分业者也表示，加州此次大规模吊销商业执照，是迫于联邦运输部要切断资金补助的压力。

交易停滞 司机退场

关逾表示，具体吊销驾照的时间表，目前还不知道；目前有民权团体提出法律挑战，但总体而言，大规模吊销非公民或绿卡持有者的商业驾照，仍是大势所趋。

关逾表示，现在卡车运输业四面楚歌。一方面关税前途未卜，全国进出口交易，几乎处停滞状态，很多企业都在观望。受此影响，物流、仓储、运输失去以往活跃，码头静悄悄，长途运输「吃不饱」，卡车司机纷纷退场，包括无证移民退出卡车司机行业，语言不好的卡车司机转行等。

他说，此前很长一段时间，联邦运输部只是和地方交通安全部门合作；但目前在一些州，联邦运输部和移民暨海关执法局（ICE）联手。例如过境俄克拉荷马州，英语不行的卡车司机，可能会被吊销驾照，倘若是无证移民，还可能被逮捕、遣返。德州和阿肯色州也在进行中，许多身分和语言有问题的司机，都不敢出车。

但关逾表示，卡车运输业没有因为卡车司机大量减少，受惠竞争下降，拿到更高利润。因为供给下降的同时，需求也在下滑；很多运输公司业务量大幅减少，无论是运输公司还是卡车司机，大家都笑不出来。

疫期加入 今背贷款

关逾表示，事实上运输行业很多华人老板，并不特别有钱。他们花了血本入行，希望能够快速起步，长久经营，没想到好景不长。

南加很多华人卡车运输公司，都是近几年才起步；尤其是疫情期间，不少华人占据物流和进出口方面的人力和地缘优势，纷纷加入物流仓储和卡车运输业。「不少人购买和新建仓库，从旅游、餐饮和足浴业转行」。关逾表示，还有很多华人花大价钱学习、考取商业卡车驾照，并购买卡车；不少人至今还背着贷款，谁也没想到，短短几年该行业已是今非昔比，包括本来华人运输占优势的小件运输，由于原来没有关税的小件包裹目前不在豁免，很多小型海外仓关门，相关的卡车运输，也跟着断粮。

数月来华人卡车公司持续出现大甩卖。比如，几年前购买一台45万英里的商用卡车，大概售价为10万美元，现在3万美元就能拿下（一般大型卡车的保障期为50万英里）；50万英里以上的大型卡车，现在已掉价至1至2万美元，有的甚至几千美元都能买到。

一些背着贷款的华人卡车运输公司，一来货运量不足，二来有货时找不到司机，无法盈利还要每月缴高额保险，老板们不得不申请破产。

关税、法规、司机流失，华人卡车运输四面楚歌。图为示意图。（记者杨青／摄影）